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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蝙蝠水仙】为了更好的世界(九)

※领主蝙蝠x不义蝙蝠

※剧情向,感情发展写到哪算哪


  哥谭亮起了蝙蝠灯。

  这很不合常理,因为自从正义领主当权之后,各地的犯罪率早已降到了历史最低。

  领主蝙蝠侠不再是游走于法律之外的义警,而是真正掌握警力和武装部队的当权者——虽然他本人极少动用这些权力,但这也同时意味着,他和GCPD之间有着远比蝙蝠灯高效的联络方式。

  蝙蝠灯失去了作用。

  撤销警局大楼上那盏大功率圆灯的提案上交了一次又一次,政府也多次向警局委婉地表达意见,希望把蝙蝠灯开发成领主纪念碑,或者干脆送给瞭望塔,以免提醒人们不该想起的东西。

  在这个世界上,回忆太过危险。

  然而戈登局长一意坚持。

  无论上级或者下属如何劝说,他都固执地保留着那盏灯。

  仿佛这样,就能留住那些时光——无数个寒冷的夜里,他站在警局大楼上,打开蝙蝠灯,然后抽一根烟,抱着装满咖啡的保温杯,等待那个黑色身影的旧时光。

  他知道自己抽完这根烟的时候,蝙蝠披风的年轻义警就会无声地降落在他身后。

  于是连哥谭的夜,都显得没那么冷了。

  ——这样的时光终结于两年前。

  蝙蝠灯再也没有亮过。

  戈登很清楚,正义领主成立的第一天,领主蝙蝠侠就更换了他的制服。

  再也不会有一个黑色的身影,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,与他一同俯瞰城市,巍峨而肃穆,只有披风角在风中飞扬。

  直到最近,领主蝙蝠侠突然失踪。

  政权更迭必然引发大量的问题,两年是一个太短的时间,正义领主虽然已经大体掌控了这个世界,却也留下了许多漏洞。

  更遑论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有传闻说领主内部出现分歧。

  人心惶惶。

  在这样的局面下,领主蝙蝠侠的失踪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
  接连一个星期,没有人能联系上领主蝙蝠侠,没有他的任何消息。

  谣言四起,有人猜测蝙蝠终于和正义领主分道扬镳,有人认为领主之中唯一一个人类终于遭到了暗杀,有人觉得蝙蝠侠只是被派去执行外星任务,媒体每天都在头版发问《领主蝙蝠侠仍未现身,正义领主究竟向人类隐瞒了什么阴谋?》,甚至连犯罪们都蠢蠢欲动。

  戈登终于回到警局楼顶,点亮了蝙蝠灯。

  那枚映照在厚重云层上的明亮光圈震慑着整个哥谭,也昭示着蝙蝠的羽翼从未离开。

  一夜又一夜,蝙蝠灯彻夜亮着。

  戈登站在点亮的蝙蝠灯边。

  灯被烧得发烫,映在他的大衣上,带来了一点微不可查的温暖。

  他抱着装满咖啡的保温杯,点起一支烟,等着那只再也不会出现的黑色蝙蝠。

  所有人都在向前看。

  只有他被抛下了,固执地站在回忆里等蝙蝠。

  一如这两年里的每一天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“——你对原子队长的监控很可能影响到美国政府和我们的关系,布鲁斯,你知道的,原本我们之间的平衡就已经岌岌可危,更不用说你还想和天堂岛以及亚特兰蒂斯签署和平条约。关于这些,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——”

  “我会给你解释的,克拉克,但不是现在。蝙蝠侠完毕。”

  蝙蝠车里,领主蝙蝠不由分说地挂断了和超人的通讯。

  一旁正在开车的不义蝙蝠转头看了他一眼。

  领主蝙蝠面无表情:“开你的车。”

  ——蝙蝠洞里,那场关于正义与和平的谈话不欢而散之后,不义蝙蝠和卢瑟便开始着手寻找返回他们世界的方法。

  时空传送门运行良好,但不义蝙蝠和卢瑟都是头号通缉犯,如果不想领主蝙蝠因为传送意外落入超人手中的麻烦重演的话,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降落点。

  这一耽搁就到了晚上。

  当时,不义蝙蝠正在操作台前计算传送所需能量,领主蝙蝠则在投影光屏上查看瞭望塔的工作文件,而卢瑟伸了一个夸张的懒腰,宣布他需要上楼找点咖啡。

  一分钟之后,卢瑟在通讯器里说:“蝙蝠们,你们需要看看这个。”

  他把摄像头转向窗外,蝙蝠灯的光柱直入云间。

  不义蝙蝠和领主蝙蝠同时放下手中的工作,站起来对视一眼。

  “熟悉的场景,huh?”领主蝙蝠说:“我猜,你有五年没见过蝙蝠灯了吧?”

  不义蝙蝠冷静回答道:“我猜,你也有两年了吧?”

  领主蝙蝠盯着他。

  随后,他戴上灰色的面甲,“——一起?”

  他们把卢瑟留在蝙蝠洞里继续进行计算。

  不义蝙蝠开车,领主蝙蝠坐在唯一的副驾驶位里,往哥谭警局驶去。

  领主蝙蝠中断和瞭望塔的通讯之后,蝙蝠车里重新安静下来。

  天色刚黑不久,路上的行人和车流却都在急匆匆地往回赶,仿佛哥谭的黑夜是什么噬人的怪物一般;而原本最繁华的歌舞厅、剧场和商业街外围,也都有警员把守。

  ——一座规规矩矩的死城。

  红灯。

  不义蝙蝠停下了车。

  原本正走在斑马线上的行人,看到蝙蝠车,纷纷低下头,假装自己不存在地迅速走远。

  而道路上的其他车辆,也没有敢靠近他们的。

  不义蝙蝠突然问:“你还在夜巡吗?”

  领主蝙蝠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,“有时候。”

  不义蝙蝠:“我看过阿卡姆的资料。”

  领主蝙蝠没有说话。

  这时,恰巧一阵风卷过,把垃圾桶里的报纸吹了起来,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展开,扑在蝙蝠车的前挡风玻璃上,城市的灯光透过头条标题照进车里。

  《蝙蝠侠失踪,正义领主将何去何从?》

  不义蝙蝠看着那行字,低声说:“何去何从,布鲁斯?你还记得最开始穿上这身衣服是为了什么吗?”

  领主蝙蝠:“……绿灯了,开你的车。”

  他们又往前开了一个路口。

  斑马线上,一个推着购物车的老者正在过马路,而对面车道上正好有一辆轿车驶过,晃着雪亮的车灯。

  强光导致了视物不清,两辆车径直对着斑马线上的老者冲过去。

  不义蝙蝠当即加速,蝙蝠车横甩,急停拦在老者身前,紧跟着哐哐两声,伴随着剧烈的震动,来不及刹车的两辆车先后撞了上来,而老者也吓得惊叫起来,购物车翻倒一地。

  蝙蝠车再次启动。

  不义蝙蝠熟练地从这一片狼藉中抽身远去。

  拐弯前的最后一瞬,他回头瞥了一眼,看到鸣着笛的警车已经包围了现场。

  警察们甚至不给辩解的机会,无视了那两个司机的叫喊,直接减粗暴地把他们铐住押走。

  “——这就是你的和平与安全?”不义蝙蝠问领主蝙蝠。

  领主蝙蝠沉默着,然后转开了目光。

  ……

  戈登没有想到,自己真的等来了一只黑色的蝙蝠。

  他正抽着今晚的第五根烟,按照老习惯,回过头,往阴影最深的地方看去。

  黑色的披风角在风中飘扬。

  戈登手里的烟掉到了地上。

  他还没来得及表达惊讶,另一位蝙蝠侠——他所熟悉的、灰色的蝙蝠侠——走到了明亮的蝙蝠灯下,用一贯阴沉沙哑的声音问:“什么事?”

  戈登:“你失踪一周了。”

  领主蝙蝠重复一遍:“什么事?”

  “看看那边。”戈登指了指脚下的哥谭海湾、以及海湾对岸灯火通明的大都会,“其他人早就躲远了,就剩下码头的混混,全部拿着菜刀,钢管,棒球棍,或者随他什么,守在海边,担心大都会那位趁你失踪的时候对哥谭动手。”

  领主蝙蝠:“我回来了。”

  “是,”戈登伸手关掉蝙蝠灯,跟着他重复一遍:“……你回来了。”

  然后他们便沉默了。

  曾经默契而心照不宣的搭档,一同为了哥谭未来奋斗的前行者,如今早已无话可谈。

  终于,戈登一脚踩灭了地上的烟头。

  “你还站在这里,是准备因为公共场合抽烟而逮捕我,哈?”他干巴巴地嘲讽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领主蝙蝠侠回到领主世界的第八个小时、也是蝙蝠侠与戈登在警局楼顶见面后的第五个小时,蝙蝠主机终于计算出了合适的传送坐标。

  不义蝙蝠和卢瑟通过传送门返回的时候,正义领主全部来到了蝙蝠洞。

  “等他们回到自己的世界,我会立刻封闭时空通道,不会再有其他世界来干扰我们。”

  领主蝙蝠向领主超人保证。

  超人微微颔首。

  当着全体正义领主的面,领主蝙蝠打开了传送通道。

  就在不义蝙蝠和卢瑟的身影即将没入传送光芒之中时,火星猎人突然说:“等一下。”

  不义蝙蝠和卢瑟一起回头。

  火星猎人: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布鲁斯,我和你们一起走。我平行世界十分好奇。”

  他和不义蝙蝠交换了一个目光。

  ——正义领主中,对前路迷茫的不只是蝙蝠侠。

  在搜寻时空坐标时,火星猎人曾经见过正义领主可能的未来:那个世界分裂成两派,战争不止,而超人杀死了蝙蝠侠的未来。

  不义蝙蝠低声说:“欢迎,琼恩。”

  超人微微皱眉。

  领主蝙蝠及时地说:“我可以接手琼恩的工作,在瞭望塔里负责调度。”

  这次,不止是超人,连绿灯都惊讶地看了过来:“布鲁斯,我还以为你要窝在蝙蝠洞里不出来了呢。嘿——我是说,你愿意去瞭望塔,这挺不错的,是吧?”

  他看向其他人。

  领主们纷纷点头。

  不义蝙蝠、卢瑟和火星猎人先后走进了传送门。

  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,领主蝙蝠转向自己的同伴,终于做出了解释。

  “或许,”他说:“我需要一些改变。”

  ……

  ……

  一个月后。

  不义联盟世界。

  在不义蝙蝠、卢瑟和火星猎人从正义领主世界返回后不久,反抗军就出现了分裂。

  因为理念上的分歧,卢瑟和蝙蝠侠正式分道扬镳。

  他与领主火星猎人一起,连同先前被领主蝙蝠策反的闪电侠,从反抗军中独立而出,带着各自的知识、技术与能力,重新招募了一批士兵,正式组建领主军。

  不义超人对这些异世界的外来者,可没有对他自己的蝙蝠侠那么客气。

  尤其是卢瑟还背叛过他。

  如同对布鲁斯·韦恩所做的那样,超人抽空了莱克斯·卢瑟的全部资产。

  整整一个月时间,领主军吸引着超人政权的全部火力。

  然而,靠着火星猎人的变形和心灵感应、闪电侠的超级速度、卢瑟的天才大脑以及强化药丸,领主军竟然抵挡住了超人连绵不绝的攻势。

  某个雨夜。

  因为人手不足,卢瑟正亲自在领主军的据点外巡逻。

  他面前无人的小巷里,突然出现了时空传送门柔和的淡金色光芒。

  卢瑟警惕地后退一步。

  他正抬起手,正准备召唤机甲,就见金色的光圈里,一袭蝙蝠翼形状的披风迎风而展。

  领主蝙蝠侠走了出来。

  他全身湿透,战靴踩在水洼里,倒映出修长健美的身形。

  雨丝在他的盔甲上溅起细小的水花,又顺着灰色的披风角淌落在地。

  “——你曾经试图制造过一件能够消除超能力的武器,莱克斯·卢瑟。”

  领主蝙蝠站在雨中,对卢瑟说:“我需要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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